hth官网下载

产品中心

当前位置: 首页 > 产品中心 > 卷纸

蔡国强九级浪到上海将在黄浦江上放白日焰火

  • 产品概述

  卡塔尔多哈、巴西里约热内卢、法国巴黎、美国洛杉矶、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中国杭州……近年来,艺术家蔡国强仿佛一个文化大使游走于世界各个角落举办展览。

  8月8日,时隔12年后,蔡国强在上海公立美术馆的首次大型个展将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举行。届时,黄浦江上将升起他标志性的白天焰火。7月底,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大厅里连续不断的火光和爆炸声,正是艺术家在为本次展览创作新的作品。再早几天,当外滩江面上漂过一艘载满了动物的老木船,蔡国强并不讳言这件作品与去年黄浦江漂浮的死猪有关。他也不介意人们联系前年李安的热门影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他为当代艺术博物馆儿童教育中心做的互动项目,就叫《男孩蔡在上海》。

  蔡国强从来不会避讳将自己的作品和大众文化、公众事件、传统典故扯上关系,他似乎也不担心和政府、媒体的合作会影响自己艺术的纯粹性。与很多当代艺术家不同的是,蔡国强的创作似乎常常特别“接地气”,他希望对于当代艺术一无所知的人也能喜爱他的作品,从中获得共鸣。他不忌惮用最朴实的话语去诠释作品,他希望艺术不再只是拍卖场上的天文数字,或富人的鼓掌玩物,他希望艺术能更加大众化、平民化,可以和更多的人分享。

  澎湃新闻:你这几年非常忙碌,满世界飞,每年做好几个展览,每个展览都要做新作品。另一方面,火药爆破有一套固定的程序。你如何在忙碌工作中保持新鲜?或者说,你觉得现在自己面临的挑战是什么?

  我今年年底在阿根廷有展览,去年在巴西做了展览之后,南美其他几个国家也希望我去。但是我不能把巴西做的东西,农民达芬奇、狂欢节这套又拿到阿根廷。对我来说就疲劳了。我就去研究探戈。肯定有人说,探戈太俗气了,一听就俗气。我就请他们最好的舞蹈家、编舞家,和我一起找到一个舞台,把舞台打了格子。从空中垂直往下拍录像。侧面也找几个角度。让他们跳了六十几个探戈舞。从他们探戈的起源跳到今天,表现了探戈的历史变化,这个民族的历史变化。拍下来之后,我想在他们的海面上,用烟花重现这些舞蹈。每个探戈的舞步,我都尝试转化为烟花。

  开始我希望岸边至少要有2000个人,伴随烟花跳探戈。市长说,怎么会2000个,至少20万。现在他们来找我。讨论的内容是,搞不好有100万人来跳。这个海滩,如果要跳舞,差不多可以容纳5万人。如果大家互相挤在一起扭扭,可以塞进去15万人。他们问我能不能做三次。我说我没办法做三次。只能做一次。

  当一件事情的过程紧密地和文化、历史产生关系,它已经就是一件“事”了,没什么“结果”的成功、失败。我在阿根廷的时候,20个演奏家、20个舞蹈家,还包括探戈史学家。大家都很努力在帮我构思。如何把这件事情变成很有价值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我能做出很精彩的烟花探戈。其实我是给自己先刨了一个大坑,太难了,但这样让我很兴奋去面对它。

  澎湃新闻:前几天,诗人西川在一个论坛上发言,说他想以艺术的形式去表达广场舞,但是还不敢。因为那个太庸俗了。

  蔡国强:对啊。我问阿根廷人,哪一首探戈的音乐是最让你们感动的,所有人都说的是同一首,包括当地的官员,我就把它当作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

  如果人人都说东方红,那就用东方红。这不是很俗吗?这不是很不艺术吗?但是,为什么他们会选出这首歌曲?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是有深厚内涵的。接下来(怎么样转化为艺术)就是我的问题了。

  澎湃新闻:你的作品喜欢和公众事件、大众文化作互动。感觉你的作品是更加大众化、平民化的,是这样吗?

  蔡国强:我这么做也有一个背景。当我离开中国,到日本、美国。我发现艺术越来越系统化,精英化。我当然也在所有最好的美术馆展览,也跟各种各样的评论家、收藏家交流。但是我觉得它越来越离开了现代艺术本身的起源和初衷。

  起初前卫运动,当时的想法是和民众联系在一起,和城市,和大众是很有对话的。后来变成上层建筑了,都是形而上的东西,都是收藏家主导。据说世界上有1000位最有钱的人在引导艺术史的方向。这很奇怪。怎么让它返朴归真,回到大众?我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新的方法论,打破艺术的边沿的封闭状况,能够综合性地展现我个人的好玩的性格。不要被一件事情、一个材料、一个形式、一群人、一个题材套住。

  澎湃新闻:你有一句名言叫“艺术可以乱搞”,到今天还会被一些人耿耿于怀。他们都觉得你不专业,是来捣乱的。您也是针对这个系统化的体制,才这么说的吗?

  我当时也是针对国内的艺术圈,无论是体制内、体制外,他们都太想把艺术作为改造社会的工具了。现在的艺术又太商业化了,连改造社会的雄心也在失去。

  当年东京的美术馆做中国兵马俑展览,我就做了一个作品,从美术馆外挖了一个隧道进去,叫做《盗墓》。当时主办方都很紧张,担心影响中日关系。交涉的结果,是让我等到官员们剪彩结束都走了,黄昏时候,才开始挖。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各种价值观在崩溃、动摇的时候。中国年轻艺术家应该能做出很多很有意思的作品。

  但是如果像现在,艺术家大多在博览会、拍卖场上才出大新闻,而不是作品的创造性被关注。如果大家谈起艺术,包括世界知道中国当代艺术,都是商业的、天价的故事。这是非常可惜的。

  这个作品的主题是想象人类几百年后不再了,外滩会怎么样?它会回到大自然,慢慢被大自然接管。动物都回来了。但是如果只是找一些写实的动物,江浙一带的植物来参考,有点没劲。我还是联系起了清末民国初年海派绘画时期人与自然关系的意境。几百年以后,也许又回到了海派那个时代的意境。

  上面外滩的房子完全是照着现实的外滩画的,有23栋。对这些房子我是很有感情的。2001年,我做APEC(焰火)的时候,每栋房子,我都上去看他们的场地。因为我要把每栋房子都做成钢琴琴键那样,当时放了《欢乐颂》的音乐,同时在屋顶上放烟花。这次,我通过绘画又重新和这些建筑对话。

  画面上的这些(动物、植物)我全部是从海派画家的名作中来的。挑了吴昌硕、任伯年、虚谷等人的名作(中的元素),把它炸上去。你看,这里有一棵柳树、两只鸭子,仔细看还有一只鹤、一棵松树。这里是一只猫,后面是芭蕉树,前面是一些金鱼,这是模仿虚谷的。

  我想象当时艺术家画下这些花鸟鱼虫的时候,刚好上海正面临西方化和现代化的冲击,外滩这些高楼大厦正在建设当中。这些艺术家在上海,和北京有点不一样。北京那时候没有西方化的大建设时代,但是上海有。

  “春天”做得比较小心,因为我没有一点一块多余的(德化瓷)可以试炸一下。我很担心高温把它烧脆。我想,今天小心点。炸完之后,我看还行。炸“夏天”的时候,就开始放开了,也开始拿烟花去喷。夏天,我想要炎热感。“秋天”做得最放松,使用很多不同的火药,轰一下就烧完了,这说明我下的火药都比较激烈,也比较敏感。“冬天”又开始让它“有点收”,雾蒙蒙的感觉。

  那天炸的时候没看出有些地方炸碎了。后来挂起来发现,每一幅都掉了一些小碎片。但只是掉了一点点。后来我就用胶粘在一起。

  当时撒下火药的时候都是声音,叮叮当当的。这个完全是陶瓷的,观众如果伸手,就可能被刮伤。它像刀片一样。

  第一次在柏林展出,柏林墙虽然被推倒了,但是因为民族、文化、宗教种种原因,人与人之间永远有间隙。除此以外,人们都能从中看到自己。就像这个狼一样,在忙碌人生中往返。有意思的作品是,不光你在说一个很大的社会文化议题,最好是自己的人生上也能有共鸣。

  我父亲也画水墨画,而他对我的影响最大是他画的火柴盒。小时候,他常让我坐在膝盖上,他抽着纸烟,有时会让我帮他卷纸烟,他边抽就边用钢笔在火柴盒上面画山水。他画的大的国画书法对我影响都没这么大,火柴盒上的山水对我影响特别大。

  记得当时我问他,你在画些什么?他说,我在画我们家乡。我出生在城里,但是我们的家乡在海边,是泉州郊外的一个渔村,叫东头村。是东边的一个角落。后来,我跟他去我们家乡的村子给我爷爷扫墓,看到真实的景象,根本不是他画的那样有气势磅礴的大海。后来我理解了,我父亲画火柴盒是在画他的故乡,心里面的、他胸怀中的山水。

  后来我收集了很多他的火柴盒。尽管我后来做的作品都很大,但我感到这个精神和我父亲的火柴盒一直都连在一起。到近些年,我突然体会到,这个火柴盒可以点火的。我是带着父亲的火柴盒,到全世界去点火。

  首日门票限量880张。观众当天除可参观展览之外,还可进入VIP区域(苗江路888号原世博L1码头)最近距离观摩蔡国强“白天焰火”公开爆破。除此以外,在浦江两岸附近区域都能够正常的看到焰火。蔡国强“白天焰火”爆破时间为8月8日17时30分。